这才发现他的衬衫前襟又氤氲开了一大片血。
他受伤的位置在胸口,被她一压,估计更严重了。
什么卧底什么对方什么弄死,她现在统统没时间去思考,发愣般地看着他那伤口。
这人……现在还有心情调侃她?难道他真的不怕死吗?
“还不快把医药箱拿过来?知不知道东西用了要归回原处?!”他眼里的血红更深,呼吸越发急促。
“……哦!好的!”
时晴这才想起之前医药箱被自己拿上来用过,还放在房间里。
她赶紧转身,拧开了床头柜上的小夜灯,然后把门后五斗柜上的医药箱拎了过来。
折回床前,发现厉北浔刚才竟把衬衫给脱了,上身光裸,一身修韧的肌肉上满是汗水和血水混合的东西。
他的锁骨下方中弹,伤口有一个乒乓球那么大,边缘血肉外翻,狰狞恐怖。
时晴脑袋发蒙,捏着医药箱的手都在发抖,“你确定不去医院?”
“拿过来。”
他连眼睛都没睁开。
“……嗯。”
她走了两步,伸手之前深深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
再递东西的时候,居然就没那么慌了。
厉北浔重新睁开眼睛,目光有些浑浊,唇色苍白透明,“箱子打开,我要什么就给我什么。”
时晴打开了箱子。
“酒精灯,纱布,剪刀,手术刀,打火机,还有那两瓶药水。”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思路依旧清晰。
时晴赶紧把他要的都拿了出来。
厉北浔单手拿起其中一捆纱布,直接咬住。
脸部的肌肉绷紧,下颌的线条像锋锐的刀刃,充满了肃杀的气息。
他单手撑在床上,全身的肌肉线条贲张,直接拿起一瓶酒精,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
血呼啦冒出,伤口周围的肌肉都在突突直跳。
时晴看着都疼。
可他却面无表情,把酒精瓶往旁随意一丢,拿起打火机点燃酒精灯,再把手术刀反手塞进了时晴手中。
她以为是帮他烤,也没反抗,静静地烤了约莫十秒。
“可以了。”厉北浔吐掉了纱布。
时晴把刀反手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