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医院是陆氏的,保密性极好,不会泄露出她的任何信息。
后来林嘉洛把这事告诉陆元,陆元不放心,又派人把她接到了米国,回到了这个她曾经躺了四个月的医院里。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得让她一晃神就有一种回到了三年前的错觉。
唯一一点不同的是,三年前她是想不开,为了厉沉泽而伤害自己,吃药吃多了伤到了心脏,三年后厉沉泽却变成了狠狠的插进她心脏的那把刀。
多么可笑。
“连笙。”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忧心忡忡的声音,宴连笙微微一顿,又稍稍转过头来,看着面色凝重的陆元,和一脸担忧的林嘉洛。
她动了动唇,“陆元,嘉洛,怎么了?”
“我刚才说的话,你都没有听进去吧。”陆元看着形容憔悴的宴连笙,又心疼又无奈,“你明白吗?如果你再这样继续下去,你就永远都回不了头了。”
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宴连笙低下眸子,忽而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
回不了头吗?
从遇到宴连笙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注定无法回头。
她看向陆元,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我很明白。”
明白自己早已无路可退。
她如此执迷不悟,让林嘉洛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气急败坏的骂道:“你真的明白吗?再这样下去你会摔得粉身碎骨!”
“即使粉身碎骨,”宴连笙的眼神坚定而倔强的看着她,“我也义无反顾。”
林嘉洛的眉头皱的更深,语气是斥责的,但不难听出包含在话里的关心:“你非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才开心吗?”
她想劝她别再和厉沉泽纠缠,需要钱的话他可以先借给她,她担心如果她再继续待在厉沉泽的身边会受到更深的伤害。
但是,她不听。
宴连笙笑了笑,笑容有些凄凉:“反正我也不怕疼,你别管我了。”
“我不管你你现在已经死在街头了。”林嘉洛瞪了她一眼,沉着脸不解的嘟囔着:“你说你是不是有病,非要这么作践自己,鸿昌守不住就不要守了,老爷子不会怪你。我相信在老爷子心里,比起鸿昌,还是你更重要。”
闻言,宴连笙忽然敛了笑意,沉默了一下,轻声开口:“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林嘉洛看着她,沉吟片刻,叹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但语气还是有些沉重:“你就在这里好好休养,别想乱跑。三天两头就受伤,你当你是刀枪不入的金刚啊。”
“不。”宴连笙突然直起身来,“我要出院。”
“不行。”她苍白无血色随时要撒手人寰的样子让陆元看着很心慌,“医生说你还要再休养一段时间……”
“陆元。”宴连笙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强硬的重复了一遍,情绪有些激动,“我要出院!”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明白,还有很多事情必须要去做,不能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