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是个孤儿,也不能确定双亲还在不在这世间,我是没见过他们,可你,你从前每年宗门结亲日都从未有过下山回乡的意图,所以我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他是孤儿沈程泠回头,那一眼将许星河看到心都凉了半截。
也不知道哪个字眼重击了他内心痛点,于是提到家这个字眼后,他的眼睛迅速染上猩红。
忽的回身,便是快步走向许星河,抬手一把揪起了他的领子,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孤儿你以为我是没家是吗还是你是以为我就愿意来到这里愿意拜师收徒愿意染上这一堆子破事愿意当你这狗屁师尊
沈程泠
他的火来的莫名其妙,许星河看在眼中,只深深皱眉。
沈程泠染了魔障,便如同当日在百里城中一般。
有的时候,旁人真的是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一声简单的呼唤,在沈程泠发泄一通后又短暂停滞,在僵持中四目相对,许星河眼里真是无辜啊。
看这个分明满眼都是自己的徒弟,许星河在发觉他动作的停顿后就试探着伸手,如顺小狗毛般默默从他的发顶一路往下顺。
这是怎么了许星河耐心,细心,像是去抚慰一只受了伤的小兽,轻言:是我说错,你别气呀。
一秒两秒,沈程泠低头,目光直直的看着许星河的衣面,冷静,平静,直到最终将这一抹心底被石子掀起的涟漪彻底平息后,他松开了指尖的力道。
声音却真的变柔和许多:许星河,去把外面的水缸都搬走。
这个城主府中一院三水缸,真是每件事都踩在他的雷点上。
话题转换的太快,许星河无奈,然后揉着沈程泠的头发说好。
被沈程泠一把拍掉了手背,被多瞪一眼。
许星河吃痛,叹了口气后又原地转身去干活。
走到院中搬水缸的时候许星河还在心头腹诽,沈程泠那个阴晴不定的脾气。
但……也真的不对劲,就像上次百里城。许星河瞧着因为大缸移动摇晃的水面终于想,他……是有什么心魔吗
如果回到七年前,许星河在院中干活,他脑中的那些思绪一个都不会被他师尊注意,而现在的沈程泠就靠在屋外的门框上也在细想。
面对刚刚的许星河从前的那个他又会怎么做
无疑,他会想办法弄死许星河,弄死这个各方面看着,或许都很无辜的男人。
仰头看天,沈程泠发现天道好像还时不时的想警告他一回,就比如闪小雷什么的。
然后他嗤笑一声,笑这片敢怒却不敢言的天,也笑自己好像真的不知不觉……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啊。
沈程泠,搬到这里可以吗
不远的小院,许星河偏偏还要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