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二人哈哈笑了起来。
不远处的许瑞和殷婷娘听着,整个人都懵了!涮马的!马的!的!
他不是什么将军,而是个涮马洗马的马夫?
天啊!
母子俩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惨白的脸,还有惊惶之色!
接着俱是脑子一晕,只感到天旋地转,刚刚他们都干了些什么事?居然为了一个马夫,甩了侯门世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和残忍的事情。
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以后他们怎么办?
跟着他涮马?还是跟着他吃糠咽菜?
殷婷娘和许瑞瞬间感到天崩地裂!
若以前在村子里,一个小小马夫赚的钱倒还能满足她,但她过了几年富贵生活,便是少吃一顿燕窝,都觉得委屈了她,哪里愿意再跟着许大实吃苦。
这时许大实笑呵呵地走过来,他还是中午那一身灰白色的短褐,胡子拉碴的。
今天她觉得这样样简朴大气,英武不凡,这是一个将军该有的气度。
但现在瞧着,却觉得寒酸又猥琐,这就是一个涮马的!洗马、铲马粪的低贱马夫!只觉得一股子臭穷酸的味道扑面而来。
“哎呀,真是的,哪里想到居然这般不凑巧。咱们还是回客栈吧!那里也大,舒袒多了。也没多远的路。”许大实嘿嘿笑着,便坐到车辕上,轻轻一甩马鞭,马车就走了出去。
殷婷娘和许瑞气得胸口直起伏,恨恨地盯着他的背影,像毒蛇一般。
许瑞终于忍无可忍,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大瓷瓶着许大实脑袋就是一下:“你个骗子!”
只听得砰地一声,瓶子没碎,而许大实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脑袋一痛,身子一歪,但却紧紧地握着缰绳,满是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瑞儿,你、你干啥?”
回头只见许瑞和殷婷娘脸上带着狰狞之色,许大实一怔。
许瑞没想到他没有掉下车,被马踩死,也没有晕倒,被他一盯,吓得手一抖,毕竟他是第一次想要杀人,而且这个……就算他不愿意承认,但那真的是他的亲爹。
想到这,他只觉得无限的耻辱。
他的亲爹居然是个涮马铲马粪的低贱马夫!
天啊!若让他的同窗知道了,一定会嘲讽死他的!
他才当了几天侯门嫡子,才风光几天,怎能淹没在铺天盖地的嘲讽和羞辱中!怎么能啊!那样的话,他不如死了算了。
不,他凭什么要死!凭什么!他是少年举人,他有学问,有文采,前途一片光明,凭什么要死!
该死的是这个无耻的马夫!
如此想着,许瑞大吼一声,拿着瓷瓶又猛地向他砸来:“啊——你去死吧!去死吧!”
许大实看着许瑞狰狞的面孔,还有他居然想弑父!许大实满满都是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