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的车程。
十分钟之后,他家的门铃就响了。
温宴祁只穿了件黑色的衬衣,领口还敞开着,仿佛这深秋的冷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他眉头锁着,瞳色很深地往内望去,说话时嗓音里满是沙哑:“她呢?”
纪饶深侧了身抵住他。
温宴祁还没反应过来,凌厉的拳风迎面而来。
他没有闪,硬生生地挨了纪饶深那一拳。
被揍得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温宴祁闷哼了声,脸偏向一侧,他顿了会,长指抬起擦了下唇角破开的血迹。
嗓音依旧灌哑:“能进去了么?”
纪饶深收回了手,眉眼间积攒的情绪仍旧没散去,却是侧开身让他进了门。
他的声音很是沉冷:“她睡了,跟我来。”
书房里。
温宴祁视线落在纪饶深摊开的文件上,收在身侧的手背慢慢收紧。
这是这段时间来赵丹雅在承受的一切。
三个月的隐忍,好像一场荒唐而绵长的默片电影,在他眼里缓缓铺开。
他再抬眼时,眼尾那抹猩红无法掩藏。
喉咙好像被泡在酸水里,想要说话却被滞涩感填满。
最终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垂下了眼睫,自嘲:
“我真不是个东西。”
纪饶深双手环胸平静地着他,没有对他的自我嘲讽发表评价。
“我要带她回去。”
这句话,若是放在前几天,纪饶深一定会认为这是对赵丹雅来说最好的。
她的抑郁其实没有完全康复,但是温宴祁来了之后,已经好了许多。
但今天……
纪饶深皱起了眉头,没有回应。
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
是在二楼照顾赵丹雅的菲佣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