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初很想硬气拒绝。
只是想想腹中孩子,想想小婵,那些话便尽数咽了回去。
“妾身知错。”
敷衍的态度,让沈璟胸中怒气节节攀高,他都这般退步了,她竟还不知足。
怒火灼心,他一把将白念初从床上拽起拖到院中。
“既然知错,便在这里跪足两个时辰。”
呼啸的北风,将白念初单薄的身子吹得摇摇欲坠。
坐在房中的沈璟,等着白念初服软求饶。
只是纷飞的大雪,一层一层落在她身上,也未等到她说一句话。
“王爷,求你放过小姐吧,奴婢愿意替小姐跪。。。。。。”小婵哭得撕心裂肺,却被人死死拦着不能上前,最后被堵上了嘴。
哽咽声中,她将嘴里的破布咬得血流不止。
大雪纷飞中,白念初终是熬过两个时辰。
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滴落,晕染开一片殷红,红得刺目。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初见他的那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捧着一颗真心小心翼翼询问她是否愿意与他共白首?
“不愿意。”白念初气若游丝,已经有些分不清幻觉和现实了。
刺目的鲜血,终归让沈璟莫名生出不安,冥冥中,好似有什么东西他再也抓不住了。
他慌忙上前,将白念初扶起来抱在怀中,“怎么会流血了?”
靠在他怀中的白念初,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怕熬不住,咬破了舌头。”
如此浅显的谎言,偏沈璟还信以为真。
“这么多年了,你这倔脾气一点都没改,向本王服个软就那么难吗?”
白念初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是他一再伤害她,却总逼她服软求饶。
雪花洋洋洒洒落在身上,白念初忽然不想再追究什么了。
她闭了闭眼睛,轻声开口,“王爷能否许妾身一个承诺?
“就当是我们成婚第一年那般,陪妾身八个月可好?”
八个月,是她产子的月长。
若熬不到那个时候,就当是最后为自己编织一场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