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不发怒,现在这样讲话就代表他已经极度极度的不爽了。
做人要审时度势才能活得长久。
我立刻从座位上惊跳起来,准备下车,可是乔键祺这个不怕死的却按住了我的胳膊。
我极小声地问他:“干嘛?”
“他让你下车你就下车?”剑拔弩张的气息,我紧张的连后脑勺都冒汗。
其实我倒不担心乔键祺得罪了席卿川以后会在花城活得怎样悲惨,我是担心我自己。
我不知道我和席卿川之间还要做过怎样漫长的岁月,像他这样小气的人,以后定会给我小鞋穿,我的前途渺渺。凄惨至极。
我不要。
我依稀看到悬在我脑袋上的那把大砍刀,声音抖抖:“你松开我。”
乔键祺靠近我,在我耳边说:“席卿川不也不过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没道理让你怕成这个样子。”
有本事他大声说话,要席卿川也听得见,跟我这样窃窃私语的算什么本事?
他要去送死,我绝对不拦着他,但是千万不要拉我做垫背的。
我目前活得虽然不算极致滋润,但是身负重任,爸爸的公司我还没有搞得有声有色,我肩负特殊的历史使命,革命尚未成功之前,保住小命甚是必要。
我在车上就跟乔键祺撕扯,用力掰开他的手。
看似他的手抓的我很用力,其实并不是很痛,我使劲挣扎了一下就挣脱开了。
我急忙滚下车,向席卿川的车边奔去。
忽然又听到乔键祺在我身后讲:“箫笙,其实你今天做的很不错,就看后半场你能不能继续下去。”
又不是踢足球,还有后半场的,我的前半场已经在我很不理智的状态下进行完了,不是所有的鸡汤都适合我。
现在鸡汤喝的开心,只怕这鸡汤最后不好消化,将来为止买单的还得是我。
我上午的叛逆和热血已经消失了。
席卿川此刻眼中的不耐烦我绝对看得出来,我头也没回就拉开了席卿川的车门。
席卿川连脖子都不用动一下,我就赶紧坐上去。
我刚刚关上车门,司机就发动了汽车,从乔键祺的车边开走了。
自始至终,席卿川没有跟乔键祺说过一句话,甚至连正眼看一眼都没有。
我跟席卿川并排坐在一起压力巨大。
我觉得他就算不弄死我,我今天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坐在席卿川的身边,真的是超有压力的。
其实他不是那种特别爱发火的人,也不会动不动的就跟你咆哮。
但是他越冷静就越恐怖。
席卿川会将别人对他的恐惧陷入到你的身体里,让你从心底去畏惧,去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