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谦重新踱步回来,瞥见不曾被动过的吹风机,他视线转为落到她身上。
池念自始至终,都没拿过一个正眼看他。
神情遍布着愤怒到冷然的面无表情,湿漉漉的长发散乱的披在她肩膀上,她也不管。好像那个极有可能因此而着凉感冒的人,不是她一样。
傅庭谦沉默看了她须臾,终究不发一语的拿去吹风筒,手掌理着她的发丝,无声的给她吹着头发。
池念感觉头皮突然一紧,疼的她倒吸凉气,“痛……”随后又是没好气的偏头看他,“傅庭谦你会不会吹头发?”
傅庭谦顿了顿,幽深的眼凉凉的扫视她。
池念这一吼完就有点儿后悔,她是怎么还敢凶他的?
是嫌自己死的还不够彻底吗?
正当她以为他脾气要发作的时候,却听到他说,“我尽量轻点,疼就说。”
她略微的一个诧异,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闷闷的把拿过抱枕抱着,然后把脑袋别向一边。
男人显然并不会帮人吹头发,手上没个轻重。
不过在她那声低吼完后,他粗粝的手指理着她的发丝时,稍稍的轻柔许多。
很难以置信,此刻对她如此耐性还给她吹头发的人,会是那个一向不给她什么好脸色的男人。
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充其量可能也就是意识到,自己的禽兽行为把她折腾得太惨,稍稍的选择暂时做一下人而已。
还不至于这么点举动,就让她原谅了他的所作所为。
池念任由他给她吹完头发,即使偶尔会觉得他依然还是没太注意分寸,弄得她头皮有点疼,她也闷不吭声的不说一句。
像是一种无声的抵抗。
五分钟后,傅庭谦放下吹风筒,长指穿过她柔顺的青丝长发,淡淡的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