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公,温尚书,你们何时到的宣府?”郭之琮满脸堆笑,心,却是沉入到了谷底。这太监叫杨显名,是内廷都知监的掌印太监。他也是信王府的老人,不过一直不得重用,直到王德化被拿下之后,才被提拔起来。温体仁是礼部尚书。这是个阿谀奉承之徒。在朝堂上,常为妖道云逍子发声。这样的两个人,突然出现在宣府。自己这个宣府巡抚,事先竟然毫不知情。再联想到满桂的所作所为。事情不妙!十分的不妙!那些宣府将官和晋商们,也都意识到出事了。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圣旨到,宣府巡抚郭之琮,接旨吧!”杨显名高举圣旨,冷冰冰地说道。“臣郭之琮,接旨!”郭之琮慌忙跪下。其他人也都纷纷跪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如今大明虽然日渐衰弱。可皇帝的威严还在。别说是郭之琮这文官。就连那些手握重兵的边军悍将。阳奉阴违的事情没少干。敢于直接抗旨不遵,却极为少见。“商贾范永斗、王登库、梁嘉宾等,私通建奴,贩卖军械、粮食、盐铁,甚至提供军机要情。”“宣府巡抚郭之琮,以及副将、参将等文武官员,与晋商沆瀣一气,朕痛之入骨,愤不能平。”“即令宣府总兵满桂,缉拿郭之琮等一干犯官入京。”“范、王、梁等八家商贾,通虏卖国,罪不容赦,赐连坐家族。”“各家首犯连同家眷,押解入京受审,九族尽皆下狱,一应家产,悉数抄没充公!”……大堂内,一片死寂。郭之琮跪伏在地上,体若筛糠。几名将官突然站起身,朝外面冲去。刚刚逃出大堂。迎面就是十几杆长枪刺来,当场就被刺成筛子眼。“这是假传圣旨!”“无凭无据,我们不服!”“朝中自有大臣为咱们主持公道,怕什么?”“皇帝这么做,就不怕天下大乱吗?”“冤枉啊,千古奇冤!”……八大家的当家人,全都愤怒地叫嚷起来。“冤枉了你们?”温体仁指着众晋商,一声冷笑。“被你们奉为座上宾的奴酋亲卫鳌拜,此时,就在东厂诏狱里呆着。”“建奴的贝勒多铎和一千五百骑军,连同为建奴运送粮食的范家掌柜、伙计,此时正在押解进京的途中。”“你们自以为做的隐秘,却没想到,你们的一举一动,云逍子真人都了如指掌,真是可笑之极!”这次崇祯委温体仁以重任。因此在临行前,告知了很多内幕。晋商们瞠目结舌。鳌拜被抓了?多铎贝勒也被生擒了?全都是云逍子那个妖道所赐?这怎么可能?!半晌。“云逍子现在自身难保,不久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就连皇帝,也保不住他。”“皇帝现在抓了我们,到时候,还是得放了我们,还要还我们一个清白!”范永升连连冷笑。其他晋商顿时精神一振。朝中还有那么多的大臣。联合起来,跟皇帝都能掰一掰手腕子。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还在做你们的清秋大梦呢!”温体仁又是一声嗤笑。“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免得你们还心存侥幸。”“不仅是宣府的文武官员,你们晋商在朝中的那些个靠山,也一个都逃不掉。”“云仙长那是跟你们做戏玩儿呢,你们还居然当真了?”一番话,如同一声声惊雷,在晋商的脑海中炸响。王登库依然不死心,“皇帝和妖道云逍子空口白牙,就能诬陷朝中重臣?就不怕遭群臣反对,天下大乱?”温体仁一阵呵呵,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王登库。“你这种猪都想到了,云仙长想不到?”“陛下让满桂、赵率教两位总兵,坐镇宣府、大同,又是为了什么?”“你们在宣府的府邸,以及你们老家,此时已经有兵马光顾了。”“只要抄了你们的家,拿到账簿、书信,你们通虏卖国的证据有了,勾结朝中大臣的铁证,同样也有了。”“到时候,你们的靠山一个都逃不掉,有哪个大臣敢给他们说话?”众晋商顿时面如死灰。晋商做的生意做的这么大,当然要记账,不可能没有账簿。多年以来,他们培植官员,花费了大笔的银子。为了防止这些官员以后反水不听话,送出的每一笔银子,也都做了账本,往来的书信也都妥善保存着。只不过账簿一明一暗,明的供官府查账,暗的却是藏在极为隐秘的地方。只是藏的再怎么隐秘,能逃得过东厂和锦衣卫的搜查?再说了。树倒猢狲散。八大晋商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总会出一些贪生怕死的。不仅是往来的书信以及账簿。就连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全部家当,也全都没了。“全部拿下!杨显名挥挥手。后面的东厂番役和锦衣卫一拥而上,将堂下的官员、晋商,全都五花大绑起来。“晋商,从此除名!”温体仁一声轻笑。满桂杀气腾腾地说道:“这等连祖宗都不要的奸商,就该千刀万剐!”“满总兵大可以放心。”“云仙长说了,晋商八个当家的,肯定是要凌迟的。”“另外还要杀一千五百七十个,给那些被晋商害死的百姓偿命。”温体仁笑呵呵地说道。“妖道云逍子,如此狠毒,你不得好死……”王登库咬牙切齿,满脸怨毒。不等他把话说完,一名东厂番役一刀鞘抽在他的脸上,当即昏厥了过去。第二天。从八大晋商在宣府的宅子中,查抄出账簿、书信无数。单凭这些东西,足够晋商抄家灭族。也足以锤死晋商在朝中的那些个靠山。现银却没抄到多少,八家一共只有六十多万两。到下午边上。从大同那边也传来了消息。从八家晋商的老家中,又抄出大量的账簿和书信。甚至从嘉庆年间的都有。不得不说。晋商做事,就是……严谨!银子,更是如山!全都熔成百斤重的银冬瓜,藏在极为隐秘的地方。初步估算,数目在三千八百万两之上。至于各种书画、珍宝,更是不计其数,价值根本无法估计。如此之大的数目,把温体仁等人都惊呆了。光是银子,就相当于大明十年的赋税啊!温体仁立即命人将消息,以八百里加急,星夜送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