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夏侯仲卿呵斥道。
珏一脸茫然,还是照做。天本就酷冷,没了衣物蔽体更是冷到彻骨。
“下去游一个时辰。”夏侯仲卿指着潦水说。
“扑通”一声,珏咬牙跳入潦水,血液几乎停止流动,呼吸急促。
“大丈夫这点苦也吃不得,如何帮助孟先生?”就在珏冷到几乎昏厥,夏侯仲卿一席话让他回神,咬牙划水。
潦水畔有不少牧人,望见珏跳水,以为落水,赶紧围过来一探究竟。
见到不过是那个痴儿,先前用冷馍换羊的少年喊道:“痴儿,我有三个馍,换你的牛羊瘦马,换不换?”
夏侯仲卿温笑望着那个少年,问道:“你叫扎兀?”
少年跑开,嘴上喊着:“老疯子,小痴儿,一老一小凑一窝。”
“夏侯老伯,你和珏有什么冤仇?”云朵先是质问夏侯仲卿,又招呼珏,“你快上来。”
珏摇头,若是这点苦头都吃不了,如何成大丈夫,如何帮孟先生?自己本就是个痴儿,君子之行恐怕无缘,做不成君子,那便做大丈夫。
云歌赞许说道:“这样才是个大丈夫样子,等开春了我带你去驱狼驭虎。”
云朵焦急得直跺脚,嚷嚷道:“什么大丈夫这样会死人的。”
“天下死的人还少吗?当个草莽任人宰割?”夏侯仲卿嗤笑一声。到底是小女子,目光短浅。
“大丈夫生天地间,当顶天立地,”云歌击掌说道,“珏,等你长大了我给爹娘讲将朵朵许配给你。”
云朵笑脸红扑扑,跺脚跑开了。
塞上天寒,莽原雪深。
有潦水冬不结冰水流潺潺。
有老伯目光如炬起手舞剑如老羊匍匐。
有少年赤条条不知冬寒如瘦鱼凫水。
有云朵如天上云朵悠闲自得牧羊而歌。
有云歌踏歌而行驱狼驭虎如鹰击长空。
“万一就鲤鱼龙门了呢?谁又知道。”夏侯仲卿饮一大口酒,感慨一句,拔剑起舞,一招一式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