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既然少林收留了盟主,必是以拯救大燕武林为己任的,又何况前任盟主花不枯也算半个少林弟子,如今武林水深火热,岂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这位少侠说的极是,若是燕戈行还不醒,我们便推选一尘方丈为盟主,带领大家一起与十三楼斗上一斗。”
见众人已不顾脸面把本意说破,一尘方丈进退维谷,口中念词阵阵,被逼得急了,才大声道:“诸位实在是抬举贫僧了,贫僧年过八旬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哪能与年富力强的燕少侠相提并论。既然诸位觉得这事少林得管,那贫僧便答应大家……再给贫僧半月时间,若是燕少侠还未苏醒,便带大家去找魏九渊要个说法!”
“半个月!?半月内不知又有多少武林中人惨遭毒手,方丈的往生咒能渡得了那许多冤魂吗?”
“对对,半月是断然等不了的。”
众人被十三楼吓破了胆,只想着找个荫蔽,听一尘居然又要缓十五日之久,自不甘再等,接连争辩道。
“那……再给贫僧七日,七日可好?”
好不容易稳住了山门外避难的武林人士,一尘命人打开了菩提院的大门,先行把人带入菩提院中安置。
却未曾想到,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三日,前来少林避难之人已将菩提院堵得水泄不通。
那些避难的人,除了遭到十三楼迫害的武林人士之外,还有大批自朱阳城逃难北上的难民。因去年常牧风烧了粮店,朱阳城周边农户高价卖了粮种,今年入秋,本该丰收的季节颗粒无收,朱阳城内外已经饿殍遍地,人争相食了。又闻,朱阳城对岸百越诸国,趁朱阳城天灾人祸,频频作乱,朱阳百姓苦不堪言。
见逃难之人越来越多,不能厚此薄彼的一尘方丈无有他法,只得又相继开了舍利、达摩两院,用来安置难民。
……
“孽徒,当真是害苦了少林!”
门外熙熙攘攘,嘈杂不堪,盘腿在蒲团上打坐的一尘方丈沉吟一声,却听这个沙弥来报:“方丈,没米了!”
那个小和尚来禀:“方丈,没盐了!”
“方丈,有人偷吃了佛祖的贡品。”
……
烦心事多如牛毛,一尘懒得再管,也无力再管。只站起身,从后门走出,穿过一条青石小巷后,向着药局走去。
锅里的燕戈行还在炖着。
“怎样?燕少侠可有醒来?”
明知结果,一尘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见两位小沙弥再次摇头,一尘从怀里掏出那块被天瀑剑削去了一角的至尊令,当啷一声丢到药缸旁的桌子上,长叹道:“原本都不认你这个盟主,现如今才知报团了,燕施主两眼一闭自不烦心,却要我少林如何自立?”
念及此,一尘又摸起桌子上的纸笔来,多往方子里加了两副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