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他都在打听云烟的事或者她的事,打听来打听去,她算明白了,那句“愿意”不是承诺,只是诺言。
因为诺言会随风而去。
因为诺言可以临时起意。
因为诺言是用来打破的。
所以,她并没有透露一句半句欧阳戒想打听的事。
回忆戛然而止。
南艳看不下去了,或许同病相怜的经历,她漠然地走过去,一把扶起佣人,睨着女人说:“差不多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为自己好,也该为你肚里的孩子积积德!”
南艳气冲冲地睨着女人。
女人将审视高傲的目光扫了南艳数次,冷冷地问:“你哪根葱?”
南艳微微一笑,刚才侧着看,她还真没认出面前的这尊佛来,现在明白了,不就是杨玉芝!
当年,杨玉芝被高利贷追债,她无意救了她,顺便把她带进了CD娱乐会所,从那天起,杨玉芝在娱乐会所卖酒。
而她南艳没少关照她,可以这么说,她南艳在CD的那些年,杨玉芝跟着她吃香的喝辣的,肆意横行。
呵呵!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欧阳戒还真好样的。她前脚离开,他后脚就和杨玉芝搞到一起,连孩子都有了。
而她南艳,跟了欧阳戒那么多年,他都没松口要和她生孩子。
差距……还真有点大。
南艳低低地笑着,自嘲的唇角泛着涩味。
南艳认出了杨玉芝,杨玉芝自然也认出了南艳,不过,没认她的意思。
南艳压着心酸,深深地吐出一口污浊之气,淡声:“我是哪根葱就不用你用心记了,不过你一个孕妈妈,怎么说也该为你的孩子做好榜样,对吧?”
杨玉芝恨恨地看着南艳,端着胳膊故意挺了挺肚子,说:“南艳,别来无恙!你现在看见我这样,是不是特别难过?”
南艳淡淡地笑着,没有丝毫地慌乱,她是有些失落,不过说难过就夸张了。
“我为什么要难过?”
南艳反问,中气十足,天知道她这句反问用了多大的力气。
“南艳,别逞强了,你说你跟了欧阳多少年?”杨玉芝伸出五指,掰扯道:“好像有六年吧,我记得你说过,你二十岁就跟了他。”
南艳心口被刀割了一下,好痛!已经这么久了吗?如果不是杨玉芝说起,她都忘了,她和欧阳戒在一起那么多年过。
不过,最终,她还是败了,她还是从他的身边被剥离。
痛过,现在想起来都还痛。
不过,痛就够了,痛证明她还有礼义廉耻,她还有救,她还可以离欧阳戒远远的。
南艳敛色,“是又怎么样?我用了那么久不要的东西,你捡了用着还习惯?”